他像废弃的破布娃娃一般被扔进肮脏的囚室，锁链自动伸出，绑住了他的双手，封印铁球在泥泞的地面上滚来滚去。
地面不是被水打湿的，是被他的血。
楠希走后第二天，其他的狱卒就发现那天他挣开了手铐，于是把他揪出来用鞭子和刑具活活蹂躏了一天，最后将手铐换成了新的，这下他再也逃不出去了。
他呆呆地盯着地面，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，他被虐待得体无完肤，然后又被扔回牢房。
衣服烂得有点不像话，本来长袖长裤的囚服被皮鞭活活扯裂成短裤和一团说是衣服，其实就是一块破布的东西。
他已无力挣扎，还好新换的锁链没有之前的重，寒风袭来，已经是秋末，他努力爬到墙角边，抵御寒风的入侵。
不仅是双手跟双臂缠到了一条锁链上，现在他的脖颈，双脚都捆着链条，幸运的是双手的手铐不像之前那样挂在天花板上，就不用保持那下跪的姿势。
他用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摸了摸膝盖，顿时又触电般地缩回去。
膝盖上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，是刚刚那些狱卒们将他按在地上拖拽而造成的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膝盖以下，却又不走运地碰到了另一处伤口。
小腿上的皮肉被鞭子抽破了，特别是那鞭子上还沾着盐水。
头发刮擦着背上的伤，他浑身火烧似的，目光无神地盯着刚刚他爬过的地面，地上全都是血迹。
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，八百年前他也是因为这样被蹂躏了一顿。
但是他没有告诉那个叫楠希的女孩，不想扫了她的兴致，在被皮鞭抽打的时候，他也没有说是谁解开了他的手铐。
脏兮兮的面颊，唯有灼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，他将头埋在臂弯，整个人和渐渐干枯的血痂仿佛一堆随手乱扔的黑色垃圾，蜷缩在角落。
替罪羊，已经在黑暗的监狱中受苦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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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哈，找到了。”烛火摇曳，映照着少女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，楠希熬到深夜终于找出了千年前的资料。
“第十八层地牢的恶鬼，名秋栎，入狱时为十五岁小妖......”她轻声念了起来，“于炎帝之时大杀四方，几近屠城，后被无名勇者所败......无期之刑，偿百姓性命！”
“秋栎吗？”她脸色一沉，继续翻看着借阅来的资料，越翻动手就越急促，最后到眼花缭乱的地步。
她叹气，白雾从口中流泻而出，渐渐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唔......”暖黄的色调，煤油灯的火苗一闪一闪，少女坐在书桌旁歪头思考着。
“终究......你还是杀人魔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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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栎已经昏迷了五天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，依然无法动弹，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流空了，乏力无比。
“叮啷啷......”直到最后，他还是活动了一下身体，锁链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响起，身上好不容易结的痂再次破裂，他闷哼一声。
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，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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